社交媒体“电报”创始人被捕始末

西班牙第三帅

社交媒体“电报”（Telegram）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帕维尔·杜罗夫的羁押时间被进一步延长。
据央视新闻报道，当地时间8月24日晚，有着“俄罗斯的扎克伯格”之称的杜罗夫在法国巴黎附近一机场被捕。随后几天里，有关他被捕缘由的猜测甚嚣尘上。
杜罗夫被捕两天后，法国巴黎检方在一份声明中表示，杜罗夫被羁押与他们于上月开展的一项网络犯罪调查有关，调查内容涉及多种犯罪，包括运营一个允许非法交易、儿童社区、毒品贩运和欺诈的网络平台以及拒绝与当局沟通信息、洗钱和向罪犯提供加密服务。
目前杜罗夫的羁押时间被进一步延长，可以被羁押至当地时间8月28日。俄罗斯国家杜马副主席达万科夫敦促法国方面释放杜罗夫，称拘捕杜罗夫可能是出于政治动机。
法国检方称杜罗夫被拘捕与网络犯罪调查有关
当地时间8月24日晚上，杜罗夫搭乘飞机从阿塞拜疆抵达巴黎近郊布尔歇机场，随即被法国警方拘捕。新华社援引法国媒体报道称，法国警方拘捕杜罗夫主要是为了调查“电报”平台缺乏监管的问题，这一问题导致该平台助长各类犯罪活动。
“电报”是世界上最大的社交媒体和消息平台之一。今年7月，杜罗夫声称，“电报”月活跃用户达到9.5亿。这一即时通讯应用在俄罗斯、乌克兰、巴西、印度尼西亚以及印度等地尤其受欢迎。
“电报”因其高保密性而著称，但杜罗夫对监管工作的“轻描淡写”也招致了外界的批评。政策制定者、执法人员和安全研究人员表示，该应用程序已经成为虚假消息、恐怖主义宣传、极右主义、毒品交易、儿童色情和武器销售的平台。
根据法国检方的说法，这次拘捕杜罗夫正是与上月启动的一项网络犯罪调查有关，调查内容涉及多种犯罪，包括运营一个允许非法交易、儿童社区、毒品贩运和欺诈的网络平台以及拒绝与当局沟通信息、洗钱和向罪犯提供加密服务。
在杜罗夫被捕后，“电报”发表声明，称其一直遵守欧盟法律，它的审核也符合行业标准并在不断改进，认为杜罗夫没什么好隐瞒的，“声称一个平台或其所有人对滥用该平台的行为负责是荒谬的。”
法国警方拘捕杜罗夫一事也在俄罗斯引发了广泛讨论，法方给出的拘捕理由并未让所有人信服。“这些针对杜罗夫的指控听起来都很荒谬。”俄罗斯政治分析人士指出，因“电报”平台上的犯罪行为指控杜罗夫，就像因法国国内的犯罪行为指控马克龙一样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使用“电报”的不只有俄罗斯普通民众，还有俄罗斯政府官员以及俄罗斯军队，包括正在“特别军事行动”中作战的士兵，他们利用“电报”记录自己的生活，交流军事信息，这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冲突信息传播的本质。
“电报”也是乌克兰地区的重要信息来源之一。例如，许多乌克兰民众使用“电报”发布的空袭警报，这被认为比官方的政府应用程序更快。
可以说，“电报”在俄乌冲突中发挥着重要作用，无论是在地面行动方面，还是传播信息方面。“它不仅仅是一个新闻来源，还是一种关键的信使，用于协调不同层面的行动，包括储存视频、共享大型文件等。”索邦大学商学院克里斯蒂娜·杜高因-克莱芒表示。
有分析指出，随着杜罗夫被捕，西方情报机构可能会获得“电报”的加密秘钥，如果他被迫服从法国情报机构的命令，“电报”可能会就此成为北约的工具。这不仅是对“电报”的打击，也可能成为对俄罗斯的打击，或使俄罗斯在乌克兰的“特别军事行动”复杂化。
随着杜罗夫被羁押在法国，有观察人士认为，“电报”对普通用户可能不会发生改变，但俄罗斯军队或放弃对“电报”的使用。有消息称，部分俄罗斯政府机构雇员以及一些大商人已经收到指示，被要求删除在“电报”上的公文往来。
俄官员怀疑拘捕背后存在政治动机
鉴于“电报”的特殊角色，还有俄罗斯官员猜测拘捕杜罗夫可能别有缘由。俄罗斯国家杜马副主席达万科夫称，拘捕杜罗夫“可能出于政治动机”，并被用来获取“电报”用户的个人信息，呼吁俄罗斯外交部设法解救杜罗夫。
这种猜测也并非没有原因。今年4月的采访中，杜罗夫自己也曾提到，美国联邦调查局试图雇用一名“电报”的程序员，以便美国政府能够获取用户数据，“他们想知道‘电报’应用程序集成了哪些开源库，还想说服他使用指定的开源库集成到应用程序中（为他们）提供后门服务。”
对于出于政治动机拘捕杜罗夫的怀疑，法国总统马克龙在社交媒体回应称，在杜罗夫被捕后，出现了不少有关法国的“虚假信息”。他指出“这绝不是一个政治决定”，但对具体情况没有做详细说明。
杜罗夫1984年出生于苏联，4岁跟着家人搬到意大利北部居住。20世纪90年代初，苏联解体后，杜罗夫一家回到圣彼得堡。2006年，他从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毕业。
大学期间，一位朋友向杜罗夫展示了扎克伯格创建的“脸书”的早期版本，他因此受到启发，开始研发自己的平台——“Vkontakte”，并很快占据了俄罗斯的市场。后来，他又启动了“电报”项目，外界称呼他为“俄罗斯的扎克伯格”。

资料图：社交媒体“电报”（Telegram）创始人帕维尔·杜罗夫。图/IC photo
根据公开数据，杜罗夫目前拥有俄罗斯、圣基茨和尼维斯、阿联酋和法国四国公民身份。在其被捕后，当地时间8月26日，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表示，他们还不清楚杜罗夫究竟被指控什么罪名，在不完全了解情况的时候，发表任何声明可能都是错误的。眼下，俄罗斯驻法使馆已联系法方要求其就此作出解释，并要求法方保障杜罗夫的权利，提供领事探视，但法方一直避免就此问题进行沟通。俄方正在联系杜罗夫的律师。
另外，阿联酋外交部也发布声明表示，已向法国提交请求，“以紧急方式向杜罗夫提供一切必要的领事服务”。
杜罗夫被捕的消息也引发了一场有关言论自由的讨论。社交平台“X”所有者、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埃隆·马斯克以“释放杜罗夫”为标签发文，美国前防务承包商雇员爱德华·斯诺登也为杜罗夫进行辩护，称法国拘捕杜罗夫是对基本人权的“侵犯”，指责马克龙竟然利用“劫持人质”的方法作为获取私人通讯的手段。
如今已经有声音担心，对于杜罗夫的拘捕可能会导致“寒蝉效应”，社交媒体高管们觉得，他们需要对自己提供的平台服务进行过度审查，以免当他们乘飞机前往戛纳时，自身的安全受到威胁。另外，此事件也可能加快各社媒平台采用通用端到端加密技术的步伐，这样领导层就不用为他们看不到的内容承担责任。
新京报记者 栾若曦
编辑 张磊 校对 杨利